清妩跌在好闻的清冽竹香里,丝丝困意席卷而来,渐渐放松后,身子开始缓缓塌软,依偎上挨在背后的胸膛上。
这时裴慕辞才敢稍微用点力,仿佛想把她嵌入怀里一般。
他将鼻尖抵在她后颈突出的颈椎上,闭上眼小憩。
被她靠住的伤口传出阵阵撕痛,裴慕辞却需要这样的感觉,来提醒他自己并没有处在梦中。
“公子?”安乞在帐外轻唤一声,领着军医进门来。
裴慕辞起身,拉开床前的屏风挡住床榻,宽袖轻摆,请军医坐。
他提上暖炉上煨着的茶壶,亲自给军医倒茶。
动作行云流水,极具观赏性,好似无论什么举动,由他做出来都会带着一股温文尔雅的好看。
军医规规矩矩地站在他身后,尽量轻柔的取开快速包扎的绷带。
安乞包扎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,但现在站在亮光处,才清楚的看清他伤的多重。
那道伤口小而深,不知经历了什么,有骇人的肉绒被外力从血洞中拉扯出来,触目惊心。
军医用小刀刮下血肉模糊的东西。
裴慕辞眉头紧锁,扣在桌上的拳头握到发白,硬是一声不吭。
军医拿刀片在伤口边缘轻旋了一圈,安乞跟着“嘶”了一声。
伤口本来就深,还拿尖刀重新在里面转,那得多疼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