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哑的气息喷打在她的肌肤上,激起一片痒意。
裴慕辞眼底深如古井,藏着无数晦暗不明的魅影。
他酝酿好了情绪,准备好应付清妩的追问,没想到她突然挣出一只手,用手背摸摸他的额头,感受他的温度。
“没发烧吧?”
她怪异地盯着他,仿佛他说的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,“没有背着我去干什么傻事吧?”
傻事?裴慕辞侧躺着静了。
不知道他找杜矜,重新做一盒从前在公主府吃过的那种避孕药丸,算不算傻事。
可这段时间见清妩如此难受,而且听说临盆之日还有生命危险,他不愿她再受这样的苦。
裴慕辞面色无恙,平静地摇摇头,“没有什么瞒着殿下的。”
都是些不劳她费心的小事。
“嘴上说着没有,结果夜半三更的跑院里去淋雨?”清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提着指尖去描他的眉骨。
“怕吵着你。”
“什么动静怕吵着我?”清妩笑意促狭,分明是在转移话题。
裴慕辞捉住她的手,思量片刻,还是打算把话说开。
“推行内阁被朝臣阻挠,我欠殿下十里红妆。”
婚服早已备制好,却因他一己推崇内阁而削废帝制,大婚的日期被一日日推迟。
这也是他长久憋在深处的心结,并非是他觉得准备良久的红袍作废可惜,而是担心清妩在京中被风言风语编排,受了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