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雨还未停,清妩往上蹬了蹬,透过他肩膀的缝隙,看窗柩上掩映出的乱舞树影。
桂落无声,光秃的枝丫在风雨中肆意摇晃,烛光扑朔,浑像是打开了通往地下的幽门,阴风萧瑟,让人望而生畏。
她朝他怀里缩了几分,蹭开松散的衣领,用脸蛋贴住他光洁的胸膛,也不管他是否换了寝衣,喟了声:
“也行吧,凑合睡。”
夜已深了,裴慕辞像哄小孩子那样轻拍着她的背,待听见呼吸声慢慢均匀之后,才敢微敛下颌,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。
清妩听着耳边有力的心跳,突然出声,“你为何不开心?”
裴慕辞猝不及防,眉头惊得一蹙,已是他面上少见的讶色。
“我弄醒你了?”
怕碰到肚子把她弄疼,他不敢随便乱动。
清妩在他臂弯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,正好能看见他的眼睛。
随着怀里的软玉带着暖意退开几分,裴慕辞喉头微滚,手臂情不自禁地去捞她。
清妩先一步搂住他的腰,小臂虚悬的搭在腰侧的弧度上,又问他,“朝堂上的事不与我说便罢,关于我的事也不肯说?”
她方才回忆,就是在白日杜矜说她这胎生产有苦后,裴慕辞整个人就有些不对劲。
但这只是手掐指节那么大小的因素,肯定还有其他事。
裴慕辞觉得自己被她清澈的目光看穿了去,所有心思都袒.露无余,一时哑然,下巴轻搁在她头顶,阻了她清灼的视线。
清妩也没有催,指下遍遍划过他背上的粗粝,在一些新伤上略作停留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才听到轻飘飘的一句。
“我觉得我亏欠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