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头的几家关门闭户,泥墙边放着成堆的干草干柴,几乎围了院子一圈。
清妩正观察着空舍边有没有生活的痕迹,一个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过来,面色不善道:“我们这没有住店打尖的地方,您从哪来的就快回哪去吧。”
她背上披着一条宽敞的围裙罩衣,花白的头发束在头巾内,全依仗着手扶的拐杖走路。
清妩便没再往前,略带思索地抬眸,便与河边的几个女子对上眼。
她们在石头边坐了几个时辰,脚边做好的成品却没有几个,只茫然的四处张望,好似在避开什么人。
不对劲。
清妩心里下意识的拉响鸣钟。
母亲怎会用这样无所谓的眼神看顾身边的孩子?那老妪看似左跛右崴的,实际却像是故意佝偻着背,装扮成妇人模样。
清妩向来不喜欢磨磨蹭蹭的浪费时间,她动作极为迅速利落,五指毫不犹豫的扣住前者肩膀,就是个标准的过肩摔。
老妪暴起几米远,一把掀开伪装,露出原本粗糙的汉子模样。
“好侄女,我可是给过你机会逃走了,偏偏你不要!”
而溪边的女子在看见他真容的一瞬间,都露出惊恐的表情。
面前站着的这人,可不正是秦素素的父亲,前朝皇后的亲哥哥,在破国之前临阵投敌的车骑将军吗?
“舅父。”
清妩平淡地叫了一声,没多少惊讶。
毕竟白天追祁域的时候,她就已经看见了大部分人的真容。
秦将军目中无人的扯掉了头上的假发皮套,又脱去身上皱皱巴巴的脏衣,满脸遗憾道:“原顾着你是清婳唯一留下的念想,没想到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