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慕辞也没有其他的表示, 侧身转头,长臂一伸。
他取下了支窗的叉杆, 窗棂落下,碰在了窗框上。
“咔哒。”
坏了!
清妩拔腿就跑。
可窄小的船间,能跑到哪里去?再加上船上摇摇晃晃的,她连站都站不稳,更别说腾出力气打闹。
裴慕辞笑笑,走到船舱一侧,颇有闲心的望望错眼而过的山川,顺便关上了另一扇剩余的窗。
舱内的视线变暗,但也不至于看不清楚。
清妩使劲拉了拉门框,发现门锁不知何时已经从外面落下。
若是想打开的话,只能用蛮力破坏。
但是整条船也就这点大,无非是围着甲板转圈圈,始终没个足够安全的地方。
“你无耻!”清妩心里乱得很,直接骂出口。
居然和安乞搞里应外合这一套!欺负她孤零零一个人!
裴慕辞并没有去拽她,而是径直走向榻边的躺椅。
他单手挨着扶手,像是累极了那般扶着腰,慢慢滑坐在太师椅上。
柔和的日光透过窗柩的白纸,给他周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,脸色看起来却更加惨白了。
他没有说话,就静静地望着她。
眼神中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盼。
又带着点脆弱的无助。
原本合身的白袍,现在却跟无端挂在他身上似的,空荡荡的。
清妩抿起嘴。
好可怜啊……
江上的风那么大,他那么怕冷,还穿得这般单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