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觉得赵敛很好?”
“是,官家也一定舍不得杀他,不然怎么会放他一回又一回呢?将来西征、戍边,还用得上赵敛。赵敛要留着,以备来日。”
李祐寅听进去了,摇摇手: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辛明彰走了,李祐寅又起身折磨那盆花。
快入冬了,枝上早已不见花叶,他不知道这盆花有没有被烫死。
他忽然想到崇政殿外的那几株蜡梅。腊月要到了,蜡梅是不是要快开了呢?
这回再没什么能阻止得了蜡梅花开了。
他应该高兴的,他应该狂喜。太后死了,颜辅仁死了,赵仕谋也要死了,大权都落在他手里了。可是他却提不起那颗心,他更不安,更害怕。
“弃我去者,昨日之日不可留;乱我心者,今日之日多烦忧。[1]”他吟唱完,真的咳出了血。
*
赵仕谋回到家后高烧不止。
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溃烂了,那些日子不得医治,拖着,已经到了医药无救的地步。
医官郎中来诊治,看了都摇头说:“冬日来了,二郎还是早些准备吧。”
赵敛耳朵嗡嗡的。
这几日他在病床边侍疾,每望着爹爹昏迷的模样,心便一阵一阵地揪着痛。
这不由让他想到崇源九年的那个正月,大约也是这样的场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