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仕谋沉默了半晌:“同虚,不要做不值得的事。你有你该做的事情,为了这些不值得的事情奔波,要是把别的东西都丢掉了,那就不好了。”
谢承瑢流着泪摇头:“太尉对我有恩,我一定要报答您。”
赵仕谋温柔地看着谢承瑢:“以你自己为重,什么,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。”
“不行。”谢承瑢眼泪直流,“这样一点都不行。”
赵仕谋想摸谢承瑢的手,可是想着自己满手都是血,不舍地再摸了。他说:“做你老师这么多年,我早就把你当儿子了。昭儿,阿敛说我应该叫你昭儿。”
谢承瑢眼泪如同断线:“昭儿也好,谢同虚也好,谢承瑢也好,您想怎么叫我,我都会答应的。”
“昭儿大了,应该知道我的苦心。没有一点私心是不可能的,希望你好也是真心的。”
“我知道,我什么都知道。”
赵仕谋盯着头顶的房梁看了一会儿,又说:“昭儿,你不必太逞能了。”
谢承瑢还是说:“我会救您。”
颜辅仁拍了拍谢承瑢的肩膀:“同虚,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太尉单独说。你先出去一趟吧。”
“是。”谢承瑢起身,回头望了赵仕谋好多眼。
等他走远了,颜辅仁才跪坐在赵仕谋面前说:“恭权,今天我来,其实是想问你甲胄之事。这件事从头至尾到底是怎么样的?”
赵仕谋咽了一口血沫:“平顺十三年元月,我知武烈公战死。八月,先帝怜我心中悲痛,赐了我一副武烈公曾用过的明光铠。”
“先帝是平顺十三年十一月登基的。”颜辅仁嘲讽地笑笑,“先帝送了一你一套不明不白的甲胄,是拉拢,也是约束。原来先帝早早地就把未来的路都想好了,也早早地框住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