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仕谋听见声音了,艰难地动了一下手指,缓缓地、艰难地睁开眼,气若游丝道:“同……虚……”
谢承瑢被这场景冲击到了,好久缓不过来。他难以置信地走过去,看清楚太尉血肉模糊的身子了,扑通一声跪下来:“太尉!”
“恭权,”颜辅仁举手而拜,“我来迟了,让你受苦了。”
赵仕谋反应极慢,许久才应:“培德辛苦,为我如此操劳,头发都白了。”
颜辅仁与赵仕谋相视良久,默默不言。
谢承瑢梳理着赵仕谋杂乱的黏着血污的发,一直说:“是我的错,是我的错。”
“你有什么错?傻孩子。”赵仕谋去摸谢承瑢眼下的泪水,轻轻说,“别哭,我最见不得人哭了。”
“我努力想办法了,太尉,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赵仕谋问:“最近有好好练功吗?”
谢承瑢说:“没有。”
赵仕谋笑起来:“累了?”
谢承瑢说:“不累。”
“你已经很辛苦了。你是不是……一直在为我奔波?你瘦了,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吧。”
“对不起,”谢承瑢的眼泪掉出来了,“我没有办法救你,太尉,我没有办法……是我没用。”
“好孩子,”赵仕谋努力伸手去擦谢承瑢的眼泪,“我年纪大了,也该死了,人总不能一直活着吧?”
“我希望您活着,长命百岁,一直活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