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顶那轮月明得刺眼,赵敬抬头,满眼都融进月色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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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祐寅躺在辛明彰身侧,一闭上眼,绢纸上的十二个字就印在他的脑海里,每一撇、每一勾都深刻。
他翻过身,背对辛明彰,又想那十二个字。
十天子,旦迎朝。除旧符,恭新桃。
这绝对不是什么贺新年的词,他也不信道士会记错日子。冬日那么远,只要不是傻子,都不会记成除夕。
“官家。”辛明彰在他身后念道。
他回过神来:“彰儿。”
“官家睡不着?”
“有些。”
辛明彰把手搭在李祐寅腰间,疲惫地说:“今天殿下带着润珍过来,我又教他喊‘爹爹’。”
李祐寅握着她的手:“他会喊了吗?”
“他不会,他只会哭。”
“他又哭了。”
辛明彰露出惺忪的眼:“我担心润珍,倒不是担心殿下照顾不好他。”
“我知道你的心思。”李祐寅叹息说,“想废后并不容易,你要等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