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见过。”赵敛笑笑。他的目光转到菜肴上,模糊地回忆起去年元夕在河边听见的某个收摊道士唱的歌,什么甘为良缘抛金玉,又是什么君恩如夜中梦。
他都快要忘记那首歌了,正在回忆,忽然听陛下叫他:“赵观忱!”
赵敛站起身,拱手拜道:“陛下。”
李祐寅醉醺醺地走向他:“朕记得前几年,也是中秋,也是在这儿,朕替你大哥寻了门婚事。”
“臣记得。”
“你大哥也在这儿,朕却不问他。你觉得你哥哥和长公主,如何?”
赵敛从容答道:“实是佳偶天成,神仙眷侣。”
“好啊。”李祐寅很满意,“观忱也有二十岁了吧。”
“至今年十月初五,才满二十。”
“那是可以了。”李祐寅在殿中转了一圈,像是很醉了,“朕又想做个月老,替观忱牵个线了。我听闻秦州崔卿家还有个三娘,还未婚配。”
崔伯钧抬起眼来:“陛下!”
李祐寅抬手打断他,问赵敛说:“卿以为如何?”
堂中静极。
赵仕谋未有什么急迫神色,甚至都没有往那处瞧一眼,泰然自若模样。
谢承瑢握紧酒杯,险些洒出酒水。他确实是有不详的预感,但不知这预感不是指向他。他生怕旁人见了起疑心,连眼都不敢转,只顾锁着酒杯里他自己的倒影。
其余官员大多都是看戏,挑眉弄眼,想等着赵敛如何应对。
赵敛同他父亲一样神情自若。他一点儿也不怕,还能直视上李祐寅的眸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