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。”朱怀颂唤道,“宴中,就不要叫群臣站着了。”
“是,是,是朕疏忽了。”李祐寅抬手,挥手说,“诸卿坐,诸卿坐!”他快步走回座,比方才更兴奋了,“朕越看瞻悯越是喜欢,喜欢得不得了!”
群臣坐下间,恰逢乐曲收尾,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。赵敬以为对完诗了,可以回座了,将要退去。
李祐寅忽然说:“瞻悯二十岁了还没有成婚,是不是太晚了?朕方才想了一瞬,倒有好法。禁中住着朕的长姐,比朕大一岁,亦未嫁人。何人能与瞻悯相配?朕百般思索,唯有长公主。”
赵敬听罢,大脑骤然一片空白。他急切地抬眼,对上李祐寅的视线,莫名从中读出了几分戏谑与嘲弄。
“朕想做回好事,给瞻悯赐婚。才子配佳人,瞻悯与朕的长姐,不就是才子配佳人吗?”
赵敬一愣,下意识想要反驳什么,却听见身后父亲咳了一声。他不敢明面上驳回君意了,低下头,一句话也不说。
乐停了,朝臣们的议论声涨起来了。
有人拱手贺喜道:“能与陛下结亲,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!今天中秋,可不就是太尉家的好日子?”
也有人说:“长公主怎么能与赵瞻悯成婚呢?”
不少人交头接耳,都把视线投向赵仕谋,想看看他怎么接招。赵仕谋坐得稳,沉得住气,毫不改色。
颜辅仁难能坐安,他望了一眼赵仕谋,转头同李祐寅说:“陛下,使长公主与太尉之子成婚,并不妥。”
李祐寅反问:“有何不妥?朕觉得妥,也自然能叫其他人觉得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