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中霎时安静,李祐寅面无表情地轻捻杯沿,凝视了赵敬很久。
“好一个‘欲上青天览明月’。瞻悯同朕一般大,心有壮志,倒是与朕一样。”李祐寅笑了,“诸位瞧瞧,这就是太尉家的好郎君。”
座中臣子们面面相觑,都觉气氛微妙,不敢说话。
朱怀颂见此,解围道:“太白作诗天下一绝,即便过去百年,依旧无人能及。”
“娘娘此言差矣。天下人才辈出,前人才思多敏捷,而明月轮转,月光相覆,岂能止于太白?今天下才子聚于大周,定能有胜太白者。”李祐寅放下酒盏,目光长而深邃,悠悠问道,“瞻悯年岁几何?”
赵敬回答:“回陛下,小的今年二十。”
“都二十岁了?”李祐寅眯起眼,“前些日子,朕听说崔卿家中在办诗会,要替女儿寻觅良缘,这不由让朕想到正经事了。瞻悯,你可有成婚?”
赵敬答:“还没有。”
李祐寅大喜:“好啊,好啊。朕想着,像瞻悯这般的大才子,有哪位佳人能配得上?”他站起身,自座而下。
官家站起来了,群臣也不好坐着了,也随着他站起来。朱怀颂心略有不安,亦站起身。
“弃我去者,昨日之日不可留。乱我心者,今日之日多烦忧[6]。”李祐寅念道,“太白的诗,还是天下一绝啊。”
殿中歌乐未息,喜悦曲调更加分明。
李祐寅转身望着赵敬,见其身长肩宽,眉清目秀,真是一表人才。只不过赵敬眉目之间莫名有几分清冷,总叫人担心“猜不透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