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紫宸殿上朝,无非还是谈论西征。
眼下官家又有再复矩州之意,朱太后不置可否,上奏之官员又大言“不征”,官家很不悦。
谢祥祯低眉持笏,听朝堂奏言。
“都说不征!”李祐寅忽将视线落在颜辅仁身上,憧憬似的,问道,“颜相公一直不发言,朕想听听颜相公怎么说。”
颜辅仁这才出列,道:“臣以为,如今才收复延州,禁军多有劳损,还未休息完毕。若再征战,恐身疲力竭,胜算不大。且战争耗费巨大,百姓身负沉重赋税,日子久了,定生哀怨。于情于理,也要再等时机,另做打算。”
李祐寅听后,眼中流过失望,果然沉下脸来,手指敲在椅面,一言不发。
朱怀颂于帘内,听此论,反问官家:“陛下意为如何呢?”
“朕却不认为休养生息是最好打算。延州刚刚收复,不正是士气大涨之时么?为何不一鼓作气,趁着此刻再向西征?”
百官相顾无言。
朱怀颂从鼻腔中叹出一口气,望满朝文武,最终将视线落至赵仕谋身上。
她道:“行军,与治国,到底是两回事。颜相公担忧社稷百姓,打仗了,遭殃的唯有百姓,此为治国之念。那么于治兵、行军之道,又如何解呢?赵太尉可有想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