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敛深知自家大哥的性子。大哥满腹文采,心怀大志,如今正值青春年华,必然一心扑在读书上,准备到朝中施展抱负,哪有心思谈情说爱。
“也该到时候了,哪有人不成家呢。”张妈妈笑着道,“二哥将来也得成家的。”
赵敛抱着碗发呆,不知为何,脑子里飘出来一个人影。
梅影幢幢,暗香四溢,有人着宽袖袍,藏匿枝间。他那只修长白净的手压下枝头,露出澄明的眼。
“我的灯……”堵住了。
手中碧碗滑落,掉落在地。赵敛耳边响起张妈妈的怨嗔:“我方才还说二哥有长进!”
“是我错了。”他反应过来,赔罪道,“下次再也不敢了。”
他看着张妈妈收拾碗勺,端着出去;瑶前也抱着换下的布条,悄声退下。
带上门那一刻,赵敛竟然又开始想花。他想到被指间压下的蜡梅,风拂时落在发上的白花瓣,又或是枝头上不落的梨花。
随着那些花看去,都不出意外地,瞧见一个人。
“你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了,不也算是‘我心昭然’吗?”
赵敛黯然,躲进被子里。在黑暗中,谢承瑢的每一个神态都更加深刻。
他想到谢小官人持枪时决绝凌厉的双眼,射箭时干脆利落的手臂,还有骑马时的飒爽英姿。
可他又想到北营里那些流言蜚语:“太尉之子么……”也不过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