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敛并不恼,反而同他说:“我带你喝一半,你也胖。”
瑶前嘟哝说:“我胖可不要紧,你胖了,到时候连谢家小官人都笑话你,看你还能笑得出来?”
赵敛沉默,马上就不想喝了。他很担心地说:“我再喝这一碗,也不会胖到哪儿去吧?”
等上完药,张妈妈也就端着银耳羹进来。
羹还热乎,远远就闻见甜味。赵敛伸手就抓碗,被张妈妈拍下去,道:“吃饭要有规矩。”
“是。”赵敛端坐。
张妈妈是赵宅里的老人了。当年做过大哥乳母,等赵敛出生,又做第二回 乳母。因她身强力壮,个子比寻常奴婢高些,家里的事基本都让她管,后来又做了管事妈妈,一直至今。
她倒是没什么缺点的,人也和气,就是太古板,万事总讲规矩。吃饭一套,走路一套,睡觉也有一套。幸好赵敛长大了,男女有别,否则张妈妈还要在他睡觉时进来翻他身,讲睡觉规矩。
吃羹时张妈妈就站边上,按照她所谓规矩,主仆不得同桌吃饭,瑶前自然也不能分一口。且食不言、寝不语,吃饭时也不能说话,好生无聊。
赵敛后悔吃这一碗羹了,狼吞虎咽不得,只能细细嚼。吃完了,这才如释重负。
“二哥有长进。”张妈妈道,“将来成人,便也是京中最斯文的公子,好谈婚事。”
不知张妈妈为何说起这事儿,况且赵敛还未满十六,距成婚尚早。他疑心起来,问道:“莫不是我爹已经在为我提亲了吧!也太早了,我并未有此意愿。”
“是大哥。”张妈妈说,“大哥将要二十,该到时候了。这几日有不少家来问过阿郎及大哥,都婉拒了。”
“为何婉拒?”
“大哥不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