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靠感觉?感觉它要落在哪里,就往哪里射。”谢承瑢换重弓,又取一箭,盯着前方靶心里的箭,忽而射出。只见那箭绷出去,箭镞竟穿碎箭筈[4],陷入靶心三分。
赵敛呆住,特意跑过去仔细观察。箭已经钉进去了,得使很大力气才能拽出来。
“真厉害!若我想要射中马赛那只球,如何预判?”他又问。
“球腾于空中,当机立断。马上判断出球的方位、下一步走向,先它一步放箭。”
谢承瑢漫不经心说着,似乎是什么简单事。且他说的这些,赵敛也都明白,只是上手又不同了。
“我练练,你教我。”赵敛换一把重弓,“我想试试你的追风箭。”
春光明媚日头晒,赵敛起了薄薄的汗,却浑然不知。他学得快,起初还不能解,几箭之后豁然开朗。
所以就拿着弓,同谢承瑢说:“你再教我几招,回头我马赛上用用。”
他以为谢小官人会教呢,谁知回他:“教会徒弟,饿死师父。以后我再教你。”
“真的教我?”赵敛问。
谢承瑢额间坠了一滴汗,随手擦去,点头说:“真的。读书上,因我粗鄙,不能同二哥说什么;不过练武上,我还是有话能说。二哥若喜欢比武,我就能和哥儿谈谈。”
赵敛笑说:“你倒和别人不一样,他们都催着我读书呢。”
“二哥心有志,倘随心而行,必逍遥自在。”
赵敛默默良久,问道:“你不催着我读书?”
夕阳落下来了,就披在谢承瑢身上。
“越是逼着,越不愿意做。”谢承瑢说,“既然你不喜欢,我催着,岂不是惹你烦。”
赵敛怔怔看着,静静笑了半晌:“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不爱读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