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十三,还未到元宵呢,京中就已经灯火璀璨。
十里长街明如白昼,百姓庆贺节日,好不热闹。谢承瑢也很久没出门了,他闷在家里好多天,见到的人除了赵敛还是赵敛,没什么意思,就想出去转悠。他想着,人们上元才出来玩儿呢,正月十三哪有什么人?特意挑了这日出去,谁知街上还是挤满了人。
“前几个月国丧夜禁,国丧一过,自然都出来玩了。”赵敛说。
谢承瑢颔首:“也是,他们也是被闷久了。”
在家闷久了,就爱弄新鲜玩意。今年又出了很多新灯,站那儿喷火的,挂树上撒火星的,总之千奇百怪。
在街上还能碰见人卖艺,什么胸口碎大石、脚踩刀锋舞,总弄得谢承瑢很惊诧。
“在胸口上碎石头,人都要被砸没了。”他说。
赵敛听了大笑:“人家那是有绝技,普通人碎大石肯定没了。”
谢承瑢说:“在你胸口放一块,你还活着吗?”
“放石头我不知道,但你在我胸口压一压,我还活着。”
谢承瑢语塞,耳朵忽然红了,嗔怪道:“闭嘴吧,听你说话,还不如听树上小鸟说话呢。”
赵敛喜欢跟他贫嘴,看他说不过了,追着问:“那你说树上鸟说什么?”
谢承瑢随便看,还真看到树枝上挂的鸟灯。灯做得很漂亮,黛色小鸟,嘴巴、翅膀还会动,但不会说话。他盯着鸟看,随口一诌:“鸟说赵二怎么这么烦人呢。”
“你再这样,一会儿我不给你买栗子糕了。”赵敛威胁他,“你再这样,我连荔枝酒都不请你喝了。”
“不请就不请呗,我自己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