宰相张元熹便带头说:“宜令太子灵前即位,稳固朝纲。”
李晔临听了没什么反应,他还是跪在那里哭,只不过是一边哭一边玩手里的衣摆,丝毫没把群臣的话听在耳里。辛明彰见之生怒,喊道:“太子!”
“娘娘!”李晔临回过神来,立刻磕头说,“臣在。”
灵堂中静默半晌,还是林珣解围:“方才张相公说,太子殿下宜继承大统,可在灵前即位。”
李晔临抬起头来,懵懂地看他,说:“我,做皇帝?”
辛明彰不悦,忙给寇从英使眼色。寇从英在李晔临身边小声说:“殿下要三让后应。”
“哦……”李晔临乖巧地说,“我做不了官家。”
张元熹又说:“国不能一日无君,殿下是陛下亲立的储君,应继大统。”
李晔临又答:“我不能做。”
后来张元熹又劝了一回,李晔临完全忘记这是第几次了,反正差不多三回了,就随口说:“我做了,我做了。”
他走上去,群臣山呼:“陛下万岁。”
韦霜华跪在李祐寅灵前,听到灵堂上哄闹的声音,尤觉刺耳。他低头,为李祐寅烧了无数纸钱,流了无数眼泪。他的袖子里还藏着李祐寅赐给他的玉珠,那也算是官家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吧。
李祐寅的陵寝名唤“永清”,也许是应着他没做太子时的名字,“元清”。在韦霜华眼里,官家只有叫“清”的时候最快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