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承瑢目送裴章走远,没有进门去看小红,而是叫张妈妈来看着。
今夜赵敛没有回家,大约是步军司的事情太忙。他不回来,谢承瑢也不用费心想着如何瞒他,这些苦恼的事儿,就明天再想吧。
到了后半夜,赵敛却突然回来了,还带着谢有棠一起回来。谢承瑢其实一直睡不着,听到脚步声了,也装作听不见。他把脸埋在被子里,捂出一头的汗。
赵敛有些不悦,却又不得说谢承瑢些什么。他轻抚过谢承瑢的后背,没摸出什么毛病,也就出了屋子,暂不扰他睡觉了。
谢有棠候在外面,像犯了错事的,说:“我没想到是爹爹。”
“没事。”
“叔叔,我应该护着他的,不管怎么样,我都该护着他的。”
赵敛摇手:“他曾是将军,是武人,不是什么娇贵的花儿、鸟儿。你越是护着他,他越觉得不自在。你没什么好自责的,也没有人怪你。”
谢有棠愧疚说:“其实我猜到他是谁了,我只是不敢确定而已。”
“我和他尚且不需要问谁欠谁的,你和他也不用。”
“是。”
远离了屋子,到院落的月光下,赵敛才问:“这娘子是怎么回事?”
谢有棠把小红在东宫当差的事儿说了,赵敛听完若有所思:“那这么说,她是私自出逃的?她是怎么出来的?殿前司、皇城司、军头引见司,三重司,她竟然能如此顺利地逃出东宫?”
“我不清楚。昨夜是我当值,每一条宫巷、每一扇宫门,我都看得紧紧的,怎么会有人出宫呢?还是从东宫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