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谢承瑢忙起身同裴章作揖:“先生。怎么样?”
裴章说:“伤倒没有伤很重,就是受了极大惊吓,我不好给她开药,只能先让她睡睡,回头找个娘子来开导她吧。”
谢承瑢纳闷说:“不好开药?为什么不好开药?”
裴章犹豫着说:“她……她有孕了。”
谢承瑢有些发懵:一个东宫的女官,怎么会怀孕呢?随后他又想明白,这孩子,不是太子的就是官家的。
“我找张妈妈来陪陪她,有劳先生了。”
裴章叹息,说:“管好别人的事之前,先想想你自己。官人,你的身子可比她差多了。”
谢承瑢不语,又听了一阵风吟,才说:“不要紧,我是男人。”
“男人和女人,在病前,都是一样的。如若要管军知道你又在外面同人打架,怎么说?”裴章是说不得了,因为不管怎么说都没有用。他懒得再重复,和谢承瑢拱手道别,“我回去歇息了,宫里御医开的药,官人要记得喝。”
“好。”
谢承瑢望着裴章的背影,和月色融为一体了。有时候热风吹过来,摇动裴章的衣摆;而裴章被风引得回头看,又见谢承瑢站在那儿。
“官人,我希望你能活得长久一点,不是过一日算一日。”他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谢承瑢笑笑,“我心里有数的。别告诉二郎。”
“不说了,不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