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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敛在珗京府呆到天黑,这才稍微梳清案情。珗京府查出这女子的名姓身份了,是白玉馆的小唱窈奴。一个多月前,窈奴随一官人——也就是唐任——出门去,便再没有回来。仵作验尸推断,窈奴大约也是六月底死的,被人掐死。
“尸体在步军司,不论是不是在步军司死的,都得算是步军司的大案,应送到大理寺查办。”府尹说。
“是。”
秦书枫和赵敛一同出珗京府。
满目所见,这一条街的每处屋檐都挂着绚烂的长灯,有女子从灯下经过,光辉相映,每一个都鲜活明媚。
有人在明亮处活着,有人已经在晦暗中死去。秦书枫唉声叹道:“可惜喽,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,死了那么久才被发现。”
赵敛不说话,埋头往街上走。
街上人多,都是出来消夜的,尤其是朱雀桥那一片,干脆将路都堵严实了,过都过不去。
赵敛和秦书枫候在那里,顺便就把朱雀河的水看了遍。
“你真以为窈奴是唐任杀的吗?”秦书枫问。
赵敛挑眉:“我怎么知道,这不是要审吗?”
秦书枫说:“唐任不会杀人的,我和他认识了那么多年,他再如何胡作非为,都不会视人命如草芥。”
赵敛盯着岸边那团蜡梅树看,随口说:“步军司总共就那么点人,还能是旁人跑到步军司杀的不成?唐任一定知道是何人所为,不然他那么惊慌做什么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