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奉衔窝在他边上,问道,“做噩梦了?”
谢承瑢想不到别的话,只问:“二哥呢?二哥还没有消息传来吗?”
杜奉衔说:“没有。大周和西燕已经和谈了,二郎也许很忙,过不来。”
“很忙……”谢承瑢躺下,额头冒出了密密的汗。
他听见屋外雷雨大作,遮蔽了他的心跳。
他与赵敛总是在分别,一年三百六十日,他们每年能见的日子也不会超过一百日。今年已经过去近百日了,他与赵敛也有一百日没见。
“将军?”杜奉衔轻声叫他。
谢承瑢木讷地回答:“二哥不回来,我睡不安。”
他闭上眼,神思又飘至战场。
屋外有蓑衣靠近,那窗户平白靠了个人,杜奉衔瞧见了影子。
“有人来了。”他惊喜地站起身,“将军,有人来了。”
门缓缓被打开,外面的雨争先恐后闯进屋子。蓑衣滴着水,凉气蹭蹭往屋里冒。
谢承瑢懒散着,缓缓抬起眼,只见一湿发青年。
雨水沾了他满脸,他笑着,用手肘顶落蓑衣,捻了一枝花出来。
“阿昭?”
谢承瑢坐在床上看,恍惚地,还没反应过来。等反应过来了,他已经扑进那个湿人的怀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