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两位官人回座,如若再说话,就请出去吧。”高适成说。
堂中再次寂静,堂下,谢承瑢已经站得双眼发昏,不能凝视。
高适成又把方才的罪状搬出来,细细审问,而谢承瑢始终不认自己有罪。约审了一个时辰,这才稍稍将“怯敌”转到“叛国”之上。
“你到底有没有同金宗烈勾结?你是不是将破城图纸转交给了金宗烈,想让金宗烈攻破延州城?”
谢承瑢反问:“我何时将破城图纸转交给的金宗烈?”
高适成说:“自然是谢忘琮战死之前。”
谢承瑢听见亡姐的名字,顿时悲愤涌上心头。他突然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,勃然道:“我怎会在我亲生姐姐战前将破城图纸交给西燕人!我怎么会害得我亲生姐姐战死在城门下!还请堂中各位诬陷我的蠢货聪明点,但凡你们多问问人,也该知道我同我姐姐的关系!不要用这些愚蠢的说法诬陷我!”
“大胆逆贼!”崔伯钧再次坐不住,问道,“你若还与你姊姊有情,为何不助?你已经是丧心病狂的人了,还会在乎亲人吗?!”
赵敛正要反驳,谢承瑢却抢在他前头说:“逆贼?丧心病狂?哈哈哈!那我告诉你,你的好爹爹为什么会战死!崔兴勇身为主帅,贪恋军功,不肯指挥作战!是他再三恳求我,我才接手了主帅之位!是我可怜他身患重病不能起床,谁知却被他的好儿子反咬一口。”他祷告道,“不知崔公在天之灵,能不能想到他的儿子如此?崔公教导我何为将帅之道,不知他的好儿子有没有学过!”
“你说什么?”崔伯钧愤怒地冲下来,“你怎么敢……”
“崔兴勇想要不劳而获,想要窃取我的功绩!他为什么战死,因为他轻敌了!他以为打仗是玩,他悠哉悠哉地带着几千兵出门,等西燕军追上来了、打到城门底下了,才叫我开门!我怎么开门?我怎么开门!你知道延州城门有燕军,我姐姐在休战时来到城门下,你都不肯开门!你要我在战时给崔兴勇开门?你教我怎么开!”
崔伯钧噌地变脸:“放肆,放肆!你一个奸佞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