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吾妻……吾妻……”贺近霖觉得自己要崩溃了,谢承瑢怎么可以降志辱身,怎么可以臣服于一个男人呢?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。
“吾妻……吾妻……”他恨得咬牙切齿,“赵敛,和谢同虚……”
谢承瑢在他心中的高大身影骤然绷裂了,什么光风霁月、什么冰清玉洁,全都是骗人的!分明是肮脏、污秽、龌龊。
贺近霖咬着手指,竟难过得流出眼泪。
“贺管军!”
他听见有人叫他,怕得更躲起来。
是彭六。彭六也知道这件事吗?彭六为什么不劝谢承瑢不要误入歧途呢?贺近霖想不明白。
“贺管军?我知道你在里面。”彭六钻到马堆里,于逃避的贺近霖对视,“出来吧,我有件事要和你谈谈。”
贺近霖回帐子的时候,脚还软软得发飘。
夜间很冷,北风呜咽。头顶的残月不漂亮,月光冰凉凉的,极萧瑟落寞。
“若你真的对谢同虚怀感恩之心,便要替他保守这个秘密。”
贺近霖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是赵敛逼迫他的吗?是不是他逼着小谢管军的!”
那时候,彭六根本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。贺近霖不知道他是默认了,还是否认了。他更倾向于是否认。
一定是赵敛逼他的,他怎么会主动向一个男人求爱呢?贺近霖只有这样想,心里才好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