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约去求月老,让神仙亲自给他牵个不出差错的红线,才是好的。
她连月老庙的门朝哪边开都不清楚,怎么回答他。
说一个谎便要用一百个谎去圆。虞烟试着编了一下,就放弃了,半遮半掩透露了一点实情:“是我的错。你带在身边不方便。”
她扶着杯壁,细白指尖在稍显粗糙的杯盏上轻轻摩挲。
金光如缕,缠绵地交织在乌发中,又如轻纱,覆在她的颈窝,无端透出一股温暖甜软之感。
精致的眉眼淡含愁绪,又暗藏请求,很像在求他高抬贵手网开一面,不要和她一般见识。
双颊因着羞赧生了红晕,娇媚动人,偏又用那种眼神看着他。
她好像对他的手段一无所知。
迫人认罪,是他平素最拿手之事,心绪不动分毫,便能压得重犯吐露实情。
她犯的小错,他从一开始便明了于心。
但当她明白过来,将此事摆在案上,谢兰辞忽然发觉,自己似乎也不是什么事都能顺着她的心意。
大约是她没有诚恳认错的缘故。
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。
“等你方便的时候,再到我这来取。”
虞烟半惊半喜地抬眸,不敢相信如此顺利。
她就知道他是很通情达理的。真不知道她之前在担心什么,没出息。
见过谢兰辞,又把姻缘符的事解决了,虞烟心情颇好,回到虞府,还没想起来离家前是如何不欢而散,就有仆役殷勤地迎上来,一路簇拥着她回了院里。
听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,她才知国公府来人了。
他办事未免太过周到。公府管事没能把话带到,转头他就亲自来见她。
若说之前对于宫宴还有些畏惧不安,现下这种不安大大消减,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桌案上除去国公府送来的东西,还有虞老夫人差人送的补品,平日里没见到她库房里的好物件,这下倒巧,赶着一齐来了。
珠珠很是忙了一会儿,待料理完事务,进房一瞧,虞烟正歪在榻上,看着手上的镯子怔怔出神。
珠珠心下一紧。
珠珠也不懂男女□□,但见的人到底比虞烟多些,慢慢地也看明白了一些事。
珠珠越想越觉得,前阵子姑娘的种种表现,像是对谢世子上了心。准确来说,是把谢公子记在心里,但现在就只有公府世子,不存在那个谦和温良家世贫寒的谢公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