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烟眸子一亮,看向虞峣:“哥哥你快走。我有事要问他。”
虞峣刚放下的心重又提起,看她:“急着见他?”
好啊。他最担心的事就是这个。
虞烟解释道:“你瞧,我从来没应付过这种事。简直比从前的季考还难,我得和他再对一对说辞。”
这和考试前找夫子开小灶没有区别。虞峣从善如流。
谢兰辞进门,就看到虞烟端着杯盏正在饮茶,白皙纤长的脖颈弧度柔美,乌发披在肩上,如锦缎一般闪着光泽。
今日她没有戴那支缀有珍珠的发簪,但肌肤白皙依旧,细润瓷白。
知她这两日不会清净,谢兰辞先问了她的近况。
虞烟说了她的应对之法,而后感激地看向他,轻声道:“还好你教过我。”
谢兰辞教过她的,可不止这个,话至此处,他拿出上回没给的琴谱,递给她。
虞烟一看,便想起在如意楼明了他身份的事,彼时心慌不已,根本顾不上什么琴谱。
难为他还记着。
虞烟本来打定主意要把东西要回来,但是他又给了琴谱,人人都说有来有往,她今日只进不出,还要把东西收回……
谢兰辞看着她,见她为难紧张,似入了困局。
心下忽而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,没有催促,有十足的耐心等她开口。
她从来不会提出过分的请求,上一回露出这般神色,还是入他私宅那日,看着深浓夜色,不敢大步向前,只能亦步亦趋随在他身后。
近日诸事缠身,他今日仅有一个时辰的空闲。但在这方寸之间,默然等候她开口,也有种别样的滋味。
虞烟面颊微红,给自己打气,他一般不会拒绝人的,而后鼓起勇气抬头看他,咬了咬唇:“之前给世子的姻缘符,能还给我吗?”
室内一片沉寂。
虞烟心下发慌,她从阿芫那里才知道成双成对的姻缘符是什么意思,这实在不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。
她克制住没有低头,直勾勾地看向他的脸,谢兰辞站在灿亮的夕阳下,漆眸亦染上明亮温柔的色泽,但丝毫没有化解那冷冽之意。
谢兰辞声音淡淡:“我没有带在身上。”
虞烟恍然大悟,她就说,这点小事他为什么没有立马答应下来,原来是这样,她险些以为他不愿还给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