焚尽了宣纸之后,他起了身,将那几分怜悯随着灰烬都抛掷于身后了。
可怜过了,就行了,这天底下谁不可怜,有些事情不会因为可怜就不做。
“老爷!”
李浔甫一坐到床上,门就被敲响了,子卯的声音从门外传入。于是他又起身出到了外间,坐到了罗汉床上。
“进。”
得了令,子卯推开了门,站在门口扫了扫肩上的雪后才进了门。“走到半路忽而就下起了雪了,京都的天气比玉龙关还要莫测。”
“坐吧。”李浔没想接子卯的话,偏头让对方坐到另一边,倒了一杯冷茶给自己。“有什么事儿?”
“巫医师回了信,说已经启程,不日便会到京都。”子卯坐下之后也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。
“喔。”这个消息说不上让李浔开心,“他来了又有得闹了,聒噪。”
子卯笑了几声,“巫医师确实是个性子活泼的人。”
“老爷,今夜喜宴上出了些事儿?”
李浔看了他一眼,“不是大事儿。”
与他们没什么关系,只是李重华今日恰好也去了那小塘边,沾染到了几分腥,而晏鎏锦也闻着味想要嘬两口血,所以一桩那么简单的案件才会闹腾那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