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旁没有椅子,李浔看了两圈径直坐到了床尾,和李重华隔着一个架子床的长度相看,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圈之后说:“叫你别睡也不听话,唤你名字没得到回应的时候,还以为你死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李重华哑然,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“我现在是没有死的。”
李浔大抵是被他的回答给逗笑了,扶着额摇了摇头,像是拿李重华很没有办法一样。“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对方的笑在很多时候都带有值得解读的深意,李重华看着偶尔会觉得有刺眼的时候,因为那个时候的李浔不真诚、不可琢磨、无法触碰,但此时此刻,即使被笑话的人是自己,他都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。
毕竟李浔是没有恶意且是真实的。
“除却有些乏力外,也没有什么了。”
“那就行。”李浔的手放进了袖口里,“那日我去寻你,见你被碎片割伤了流了一地血,但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,险些以为你要死了,着实吓了我一跳。”
李重华听得有些无奈,对方怎么总喜欢把死这样的字眼挂在嘴边。
“你的那个贴身小厮不也告诉你,我把你抱进房的时候慌慌张张,还勒令大夫必须得把你给医好了?”这些话是李浔刻意说的,像是在告诉李重华,看看他多在意他的生死、多关心他的安危,可其实很轻浮、也很无所谓。
他的不在意让李重华松了一口气,但他的虚假让李重华不喜。
可话还是要回的,“他不大懂规矩,多嘴了,晚些时候会好好教导的,掌印勿怪。”
李浔笑了一声,不知道是不是算作肯定了他的做法,总之两人也没有再继续提这件事情,也就算作是过了。
沉默了少许,李浔忽然从袖口抽出了一个东西。
李重华定睛一看,原来是那日他落在藏书阁中的《密诡簿》,他正想找个机会问问对方有关于此的,没想到对方就先他一步拿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