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淮清顿了顿,“托掌印的福。”
李浔没有再说话,竟然先他一步推门进了厢房,毫无顾忌地坐在了榻上给自己倒茶。
确实没规矩,也确实放肆。
看到他这一副模样后,晏淮清也不再思虑那么多,进门后将刚才摘下的腊梅插入了瓶口,用指尖沾着几滴冷茶洒了上去。
腊梅的清香一下盈满了整个厢房,带着寒气。
两人就这样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,直到李浔品完了一盏茶,才悠悠开口道:“应万岁爷的意思,废太子昨日已葬于城北乱葬岗了,我念在旧日情谊,命人给废太子立了一块碑。”
晏淮清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,冷茶的寒气似乎都要钻入掌心,他将余下的茶泼出了窗外,又给自己续了一杯热茶。
“那倒是……掌印宅心仁厚了。”
“呵。”李浔又是轻笑一声,晏淮清没能转身回去看他的表情。
就又听得他说:“我这几日又奉命带着东厂搜索了一遍东宫,原以为不过是走个流程,没想到,还真给我找出些什么了。”
晏淮清想到了那个东西,彼时意外发生得太突然,直接在朝堂上就被押入大牢,又哪来的时间去管顾其他。
也不知李浔说的是不是它。
“堂堂太子,一国储君,竟然会在自己的枕下藏这样的破烂东西,实在让人感到意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