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梯间没有灯,外面的光线透过狭小的窗子射进来,将一小块区域照亮。
陈知礼融在黑暗里。
逆着光唐念看不清人,只看到一双长到逆天的大长腿,以为是路过的同学,扭过头去,把脏掉的卫生纸和书收拾一下往旁边挪挪,自己也靠墙缩着,给他滕地方过去。
陈知礼慢吞吞往下走,看着墙边缩成一团的小兔子似的,还一颤一颤的,心里忽然有根弦被拨了下。
他停在了她身边的位置,长腿一弯和她并排坐在了台阶上。
“哭什么,失恋了?”
少年散漫的音色在楼梯间回荡,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。
唐念错愕地抬头,借着昏昧的光线才认出了他。
这不就是那个和“北大还行撒贝宁”齐名的“数学一般陈知礼”。
唐念本就心情不好,用手背擦了下眼泪,没好气地说:“与你无关。”
“哦。”被怼了他也不恼,慢条斯理从裤兜拿出一颗奶糖,在她面前伸出手:“吃糖吗?”
他的手指修长,校服袖口松松挽起,露出冷白的腕骨,上面有一条看不太清的疤痕。
唐念望着他,眼眶红着,漂亮的杏眼充满水雾,湿漉漉的像只警惕的小猫。
她不收,陈知礼也没强求,剥开糖纸把糖果扔进嘴里:“哭这么惨,要不要帮你去教训一下那个渣男?”
“才不要,你个只会打架的暴力分子。”她嘟着嘴,并不领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