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

她低头,手背上的伤口已经结了浅浅一层痂,快要愈合了。

谢慈手下力道收得快,刀锋薄如蝉翼,伤口收得也细,加之芙蕖护养仔细,或许不会留下疤痕。

芙蕖对着手伤感了片刻,随即又畅然,留一道疤又有什么要紧的,反正她身上的伤痕又不止一处。

芙蕖不认拂了竹安的一片心意,用完了那碗味道清苦的药膳,找了一快帷帽,想出门探听一下市井消息。

竹安和吉照跟在她的身后欲言又止,芙蕖心里有了预感,假装没瞧见,到了角门外,门口两位府兵沉默的拦在她面前。

芙蕖道:“我现在是连谢府的门都出不去了?”

面前两个人挡着,身后两个人跟着,他们谁也不说话,但意思很明显。

芙蕖与他们僵持在门口。

自从进了谢府,芙蕖可谓是处处顺从,但今日一反常态,她不愿意回去。

谢慈养的白颈乌鸦抖着翅膀从半空中滑了下来,啊啊叫着钻回了巢里。

她心里陡然意识到,这是谢慈打算圈禁她的第一步。

她不是他养在笼中的鸟儿。

她不能屈从。

——“你想出去逛逛?我陪着你?”

谢慈朝服还没换下,一身大红官袍,衬得他面如冠玉,去了几分阴郁之气,有点像个正常人模样。

芙蕖瞄了一眼他的脸,随即撇开头,目光落到那雪白的石阶上。

谢慈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,她难得穿得素净,裙衫上一丝繁冗的纹饰也没有,是不掺杂色的雪青,腰间束了一条玄色衣带,显出了身段,也显出了雅致。

谢慈伸手,抽出她手中的帷帽,亲自帮她戴好,并屈起手指理顺了层叠的薄纱,轻声说道:“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