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慈简单交代了一句看好人,便甩身离开了。
芙蕖磨蹭了一会儿,停在床榻前,对毫无生气的静慧道:“我知道你醒着,能听得见。你应该感谢这封信,救了你的命。但也是真蠢,他查崔字号私铸钱币的案子,说到你与你有什么关系,你非要掺一脚进来搅局吗,是吃饱了撑的还是别有用心?”
一封信说明不了任何问题。
替天行道,公理昭彰。
好听的话谁都会说,上下嘴皮子一磕一碰,简单的很。
细数历代造反的逆贼,哪个不是打着“清君侧”的旗号,吆喝着“顺天意”的幌子,堂而皇之的谋权。
芙蕖一挑眉:“到底是襟怀磊落还是包藏祸心,现下还难说呢!”
静慧终于转了脸,朝向她的方向,张了张嘴,道:“我佛慈悲也有金刚一怒,你们会自食恶果的。”
芙蕖靠近她的耳边:“那我等着。”
经今日这么一闹,芙蕖不仅不信佛,连心中最后一丝敬畏也都消磨殆尽了。
宝殿上的佛像威严,却从不肯睁开眼看一看这狼狈的世间。
芙蕖回到寮舍,一推门,便感觉到了扑面氤氲的水汽。
她回身掩好门,轻手轻脚绕过屏风,谢慈整个人泡在滚烫的热水中,背靠着捅壁,眉眼低垂,好似睡着了一般。
芙蕖心下一慌,上前一瞧。
蒸腾的热气下,谢慈露在外面的皮肤已被滚热的水烫红了一片。
芙蕖伸手碰了碰水面,顿时被烫的一缩。
她点了点谢慈的肩:“你疯了?”
谢慈紧闭的双眼睁开了一线缝隙,说了句:“身上冷,没有知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