徽州是陈宝愈的分堂,银花照夜楼的人即便追到此处,也避不开他这个徽州分堂的堂主。
芙蕖低声对白合存安慰道:“银花照夜楼拿钱办事,你不必害怕,杀你的人手还伸不到徽州。”
白合存没大听懂,但明白她的意思是说徽州是安全的。
半人高的草中,人埋了半个身子在其中,一动不动盯着他们,像是蓄势而发的黑豹,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扑上来。
陈宝愈就在属下的簇拥中,叼着一根芦苇,冲她打招呼:“回来了?”
芙蕖安抚躁动不安的马,道:“陈堂主这是有何见教?”
陈宝愈道:“别冤枉我,可不是我想干什么,谢大人算计着时间,约莫今儿能到,怕你东跑西窜不回家,特地托我在此地等一等,好把你迎回去。”
白合存皱眉纳闷——谢大人?徽州有哪位姓谢的大人?原来这位姑娘是徽州官员的家眷?
他这一寻思,倒也觉得合理。
否则她怎会对徽州的情形了若指掌呢?
芙蕖暗自咬了一下牙,她十分不愿意把白合存往谢慈面前领,尤其是谢慈如今已知道了她的身世,她也说不明白心里那股劲儿是从何处而来,显得无比矫情。
她无处说理,也不指望谁开解她,憋着一口气,只好将白合存带回了那座隐在深巷中的徽州民居。
谢慈没急着见人,甚至连面都没露。
或许是真的生气了。
芙蕖只好主动去见他。
她一步三晃荡的来到谢慈的门外,敲了敲门,里面无人应声,但灯是亮着的。
芙蕖在门外始终等不到动静,于是轻轻推了一下门,没锁,很轻易便推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