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抑的嘶吼透过紧掩的门板穿出, 楚臻手脚被按在床板上动弹不得, 他双眼圆瞪, 一但抓住机会便要伸手去挠, 将包扎的伤口撕开,腿变得血淋淋的。
护士抱着手里的病历报告, 眉心郁结,连她也是第一次见这样难缠的病人,“手术进行过程中间就出现了状况,没想到手术结束后病人变本加厉,病人和病人家属拒绝进一步治疗,他们点名要你接管病人。主任出面调解过,但没有任何效果。”
封梓呈颔首,“我知道了。”
护士带着点庆幸,“说起来他不幸中又有些幸运,严重烧伤都在躯干和四肢,容貌基本不受影响。我去忙,有事情您随时喊我。”
封梓呈一个人站在病房外,他眼睁睁看着楚臻像条烧伤的鱼一样在病床上挣扎,撕裂的伤口将床单染红。
楚臻的父母一边红着眼睛照顾他,却不敢大力压制他,生怕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。
一切毫无用处。
封梓呈眼中是一片冷然,他不喜不怒,只是觉得应当。
他欣赏够了,才走进那场混乱之中。
楚臻最先看到他,他用干涩喑哑的嗓音激动地喊他的名字,“封梓呈,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?!”
封梓呈查看过他的病情记录,“百分之五十一的烧伤,需要进行多次植皮手术,急不得。”
“你靠近点。”楚臻沾血的手无力地攥住封梓呈的褂领,他说,“你一定要治好我。”
封梓呈躬身耐心倾听,“虽然这不是我的专业学科,但你放心,如果我不为你考虑还有谁为你考虑呢?”
他道貌岸然,谁都不会轻易怀疑他。
“疼吗?”封梓呈问。
楚臻斥骂他:“难道你看不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