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以南的手从披风底下探出来,勾住了嘉云的手指。
认输了?
嘉云低头,瞥向行以南的手,她勾了勾唇,心思已经没有在宴会上了,她环住行以南,竟然直接将行以南抱了起来,墨色披风下探出的那只如玉的手,将陈文的眼睛都刺痛了。
指甲陷入掌心,他却浑然不觉,一直挂着得体的笑意,望着他的陛下纡尊降贵地将另一人抱上了御辇。
暮春的夜里,仍旧处处透着寒意,陈文一杯一杯喝了太多酒,步子有些不稳,被小侍扶着,他还在喃喃自语:“怎么会这样,怎么会这样。”
行以南和嘉云原本好好坐着,直到嘉云召了行以南过去……陈文忽然甩开小侍的手,疾走几步,到最后顿在原地,只有靠着宫墙,才能勉强撑住。
小侍预备去扶自家侍君,就看见他的目光犹如淬了毒一般,他看得心惊肉跳,低头扶住陈文,他再也不敢瞧了。
好好好,自始至终都是他小瞧了行以南,他没想到状元出身不屑于那些手段的行以南竟然也会这样不知廉耻,在宫宴上引诱嘉云的事情都干得出来。
那些宽容,那些优待,从来都不属于他,帝王的偏爱,足以让人发疯。
身边的小侍摸到一片黏腻,他不解地看过去,惊声道:“侍君,你的手……”
陈文低头,借着朦胧的烛火扫了一眼,白色的纱布已经被血渗透,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,难怪他觉得更冷了。
在这样的冷意中,他想起嘉云赐给他的那杯烈酒。
嘉云已经不会对他怜惜了,他得找另外的法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