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不明不着急答题,给其他人一些发挥的空间,免得他觉得自己满身才华无处施展。
“大家可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?若是没有,那么乌某便开始抛砖引玉了。”
裴不明见他看向自己,不紧不慢的抬手示意让他先开口,想必乌建德早有准备罢?
“以戈止戈,兵不血刃……”
一连串的话里,引经据典很是通顺,却是有些华而不实,主杀。
可他知道山匪有多少人吗?全都杀了,那景朝上上下下损失了多少劳力?有些地方还是拖家带口的,若不是因为天灾,走投无路谁愿意做这个?
若不是罪大恶极,何以就到了杀人的地步?方才对本朝的律例不是记得听清楚的吗?怎么到了这却是无视本朝律例,直接要大开杀戒了。
策论连本朝的律法都不顾及,知道的是策论,不知道还以为是先帝在发号施令呢。
待他话音落定,有些人就为他拍手叫好,察觉不对的却是笑而不语。
“本朝律法,罪大恶极者,方可诛。那么你确定了,每个山寨的人都是罪大恶极之人?便如此武断的要以戈止戈?”
裴不明在一片稀疏的夸赞声里,从容不迫的开口道,站起身来身姿挺拔规矩端方。言语不急,却是字字诛心。
“方才,这位兄台明明才答过了本朝死罪的律法有几何,转头做篇策论,便将之抛诸脑后了?”
在场的凡是思维敏捷些的,看乌建德的眼神已经不对劲了。此人今日在江南行事很是招摇,更是多番挑衅招惹是非,眼下又有些名不副实,实在不宜深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