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的小竹管转换几下,他停在了其中一根上。
那纸卷上写着:夷军拔营,主帅领军下云中丘。
幽冷的气息从地底钻进了身体里,而纸上的墨迹扭曲成了魑魅魍魉的行踪,正在咯咯冷笑。
原来他早知呼月涽会偷袭,他早知库莫会诈降,他早知赵军凶多吉少——他什么都知晓。可是他就是按兵不动,要赵军有去无回。
为得什么——袁峥心知肚明。
袁峥冰封着面孔将那一根竹管装好放了回去,手脚轻巧地将那些个木椟又摆回了原来的样子,再一转身,他的面目之上又是风平浪静。
而这时帐外又有了动静,晨间相继离帐的数位将军又陆续重归,正是要回来就乾虚关一站接着商议。
第一个入张的司徒将军抬眼便瞧见了袁峥,便朗声道:“贤侄来得早哇。”
袁峥一颔首,“是”
不出片刻,帐内便聚齐了晨间的数位,众人站定,只等霍骁。
而约莫一盏茶之后,霍骁阔步入了帐,只见那形容是一副刚刚外出回营的模样,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对跟在身边的一个侍卫短促地说道:“……寸步不离地跟着!”
再往后几步,只见是久安快步跟着,却不见肖听雷。
众人见霍骁入内,便纷纷抱拳致礼。
霍骁抬手一挥,示意免礼,极快地往众人间走去,路过袁峥之时,十分顺手地一拍他的肩膀,堪称难得地面带了些许笑意,就这么看了他一眼。
袁峥也看他,冰冷着眼睛也微微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