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非是因为需要的药材根本就买不回来,安城瘟疫若要解决,只能依靠改方解决,否则断然轮不到江随舟临阵磨枪似的研读医书。

她把书册摆回了原本的位置,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悄悄回了床上。

之后夫人的书信常常过来,江随舟看信时的脸色总不是很好。

她便猜想,大约是外面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。

幸运的是,江随舟确实一直没有感染。

她稍稍安心,但是昏睡的时间越来越久,她也分不清江随舟到底有没有骗人。

唯一的办法就是悄悄看江随舟的信。

然而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。

有一次便被抓包了,江随舟没说什么,只淡淡道:“剑诀第八层第一百零一式,一百次。”

韩岁岁就灰溜溜回去冥想。

要她说,这样的日子也蛮不错的。

可惜时间有点短。

一天晚上,她坐在摇椅上看月亮,腿上盖着毛毯,胳膊上的血肉似乎都化掉了,只剩下一层皮皱皱巴巴地挂在上面。

如果说老人的身体上还有一点点肉,那她这个就是完全的皮包骨头。

她不照镜子已经有好几天了。

她的手边有一个小桌,上面放着一杯清甜的花露。

她像往常一样端起来喝了一口。

很突然的,一股强烈的咳嗽的冲动涌了上来。

她用尽全力克制住了,但是那口原本要咳出来的气却变成了血,从嘴里流了出来。

花露顿时被红色晕染开,变成了一杯散发着铁锈味的血水。

她手忙脚乱拿帕子擦掉,然后颤巍巍起身,把花露泼到了地里。

“又浇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