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克受不住她这样,从她身上爬起来,从腰上取下刀,把刀柄那头递给她,“扶着它,起来吧。”
李凌冰被拉起来,低头,横起手臂,装模作样弹弹自己袖子上的灰。
两人很久没有说话。
李凌冰本想不辞而别,走出一段,又折回来。严克背朝鼓楼外站着,双手叠在腰后,手指缓缓摩挲着。
李凌冰喊:“严止厌。”
严克转过身,“在。”
李凌冰在他黑眸注视下,横出一臂,用手缓缓撩开袖子。他先看到虎口一排牙印,然后看到一截白如玉的手臂,最后素白袖子落在一只镶满宝石金光灿灿的臂钏上。
李凌冰取下臂钏,丢给严克,“鞑靼阿姆河宝藏里的狮鹫头金臂钏,天下只此一只。”
严克黑眸闪闪,“送给我?”
李凌冰道:“我是给妹妹的,谢她帮了我一个大忙。”
“什么忙?”
“不告诉你,”李凌冰回忆那草木靶子圣人,沉了口气,“是秘密。”
“这东西是鞑靼王子进京后,在酒桌上输掉的吧。”
“你见过他?” 李凌冰显得吃惊。
果然,京里的大事都瞒不住他严止厌。
战场上未见,酒席上见的。
他想,岂止是见过,还斗过酒,差点在酒后,趁酒疯活剐了他!
严克掂了掂金臂钏,“你这样,可养不起。”
李凌哼一声,“我姓李,是这两京一十三省的最尊贵的公主,你们严家人烧的香火是进不到我肚子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