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凌冰道:“我怕少年人不懂节制,一味追求自由,不会压制本性,忘了礼教纲常!”
严克说:“少年已死。”
“我送你一句话。”李凌冰顿了顿,“慧极必伤,下一句,你来接。”
严克皱眉,“我不说。”
李凌冰轻吐出来:“情深不寿。”
严克没有应她。
李凌冰又道:“我向神明祈愿,以道心为证,我对你——”她嗓子哑了,终是没能说出口。
严克道:“说下去。”
李凌冰道:“我对你——”她叹了口气,没能把握那一刹的勇气,转而说,“我很怕你,很怕很怕你。”
“为什么?”
李凌冰说:“我曾以为这世间什么都是假的,唯有情是真的。可你害我没有弟弟。”
严克问:“我何时?”
“在梦里。”
严克觉得自己是冤大头,“你竟然为了我从没做过的事怪我!我说过了,不会再让你做噩梦。”
李凌冰鼻子酸酸的,拼命忍住才没哭出来,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,哪里想到她的双眼早就憋得通红,像是一只兔子。
李凌冰说:“可我怕,我怕重来一次,又是那样的结果。”
严克一声急过一声,“梦是假的!是假的!”
她这一世最怕什么?
受困于情,悲念过往,畏惧将来,缩手缩脚,对某桩事望而却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