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,仍是建议李淮上疏:把一些闲散贵族迁徙到边境 ,赐其土地,让他们去给朝廷开垦荒田。
俨四在信中直述,裕王得和二人之师翰林院检讨张懋之好好商量清楚这两桩事。找哪位言官疏,怎么疏,什么时候疏——这三个问题要他二人自己把控,他远在淮北春申军中,路遥马慢,能做的实在太少。
好巧不巧,这两件事都会落在头号倒霉蛋——孙覃头上。他临光侯家几代都没上过战场,更谈不上军功,送到边境去耕田,他俨四做梦都要笑醒。
不怕摆在明面上讲,这两桩事就是冲着他寿王李湘去的——谁让他们兄妹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呐。
朝廷缺钱啊。
他两京一十三省养了多少蚀稻蛀米的世家门阀——那些只食俸,不承天下之担的王公贵族真可谓六蝨五蠹!
因此,俨四料定,圣人定会允准这两件事。
俨四抬头,见严春拎着一串红薯进来,红薯又小又细,用稻秆穿成串,遥遥一看,倒像是干辣子。
俨四笑问:“是打赢了,还是被监军抓到了?”
严春摇摇头,“都不是,是放饭了,我们就都不打了。”严春提了一下红薯,“哥,我把粗的面的都挑出来。”
严春蹲下来挑红薯。俨四微笑着打量他。严春用手指轻捏红薯皮,一根根精挑细选,分成两堆,他的眼皮一抬,瞥见笑容满面的俨四,“哥,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错。”
俨四转过身,又抽来一张白纸,拿起笔,蘸墨,在纸上画了一轮狗牙月,回答:“三哥在东海漂漂亮亮打了一仗,击沉琉球三十八艘战船,总算收复登州。”
严春把挑选好的红薯摆上书案,若有所思,“三公子打了胜仗是该高兴,就是不知道他的身子如何了。”
俨四的三兄严刚曾在战中受过腹伤,自那以后,食药石胜过食米粥,加之在军中殚精竭虑,身子一直不大好。但报捷的军牒上不会写主帅的身体如何,只会简单说明打了几日仗,歼敌多少,损兵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