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克想起那日,她也是趴在他肩头这般无声地哭。他努力控制住心中那头豹子,轻柔下来,但她的眼泪还是大颗大颗地落在他肩膀,他到现在都能感受到那又冰又凉的触感。
她好像很痛苦。
她为什么不哭出声来呐?
在他面前,她可以放声哭的。
经过那三日,丹橘也隐隐懂得一些事,低着头,默默烤栗子。
严克问:“要我抱抱你吗?”
李凌冰点点头,把更多的泪珠子摇下来。
严克把药碗放下,外袍脱了,靴子脱了,上榻,把李凌冰端到怀里。
丹橘红着脸,“君侯,夫人,我去热一热药。”说完,捧着药碗跑出去了。
严克说:“丹橘被你教得好,都会察言观色了。”
李凌冰带着浓重的鼻音道:“她本来就聪明,你人挑得好。”
严克抖着脚,把她当小孩颠摇,“之寒,你能告诉我,你为什么难过吗?若是为了李淮离开定州。不打紧的,我本来就没有留他的意思。我带他回定州,只是想让你见见他。我没有那个心思,你该明白我的。”
邓国公严通儒教出来的孩子,个个铁骨铮铮。
严氏满门孝亲,爱民,忠君。
他严克从来不是天生的乱臣贼子。
他还不知道他父兄已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