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玉仰天长叹一口气,快速单膝下跪,斜低头,眼睛也不看严克,对其抱拳行礼,“末将领命。”说完,快步走出屋子,边走边叹气。
严克来到李凌冰的屋子。
李凌冰得了伤寒,裹着被子坐在榻上,正在看丹橘用炭火烤栗子。猩红的炭火“劈哩叭啦”在盆中爆,栗子的甜香飘出来,屋子里还是暖得令他后背出汗。
李凌冰的两颊因高热而泛红,双眸盈盈有水光,却毫无神采,目光失焦地盯着炭火。
她并没有察觉他的到来。
严克走过去,将下巴贴在她额头上,还是滚烫。她被吓了一跳,后知后觉看向他,喊了声:“止厌。”
严克问:“吃药了吗?”
丹橘用筷子给栗子翻面,“夫人嫌苦,不肯喝呐。我想着烤栗子给夫人过药,快好啦。”
李凌冰问:“你从哪来?”
严克回答:“和潘玉商量了点事。”
李凌冰移开目光,仍去打量炭火,“你知道,弟弟走了,对吧?”
严克“嗯”了一声。
李凌冰道:“他真没良心啊,走也不和你说一声。是我让他走的。他是圣人,圣人的家在玉京城,离家太久,家里乱得一团糟。”
“之寒!”
李凌冰咬唇,回过头,怔怔望着他。
严克拿起药碗,用勺子搅动褐色的汤药,“再不喝药,药都要凉了。是我不好,害你伤风。”
李凌冰的眼睛立刻红起来,眼泪珠子断线,哭也不知道出声,一个劲咬住唇,仰头无助望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