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孙无妄却抬手抵住唇边,有些慵懒,更有些漫不经心地微笑,“阿蛮还太小,受不住反复试药拔毒。长公主自认一番拳拳爱护之心,如何能忍稚儿受苦。还请殿下亲自来试一试这药。”

萧望舒侧过脸,坐在软榻上不为所动,连一丝眼风也没露出来。回徐州一样可以治好阿蛮,长孙无妄恭请入套的法子对她早已无用。

长孙无妄似是叹息一声,自言自语般轻喃道:“玄玄,你乖一点。”

回应他的依旧是充耳不闻的冷漠。

雪天里寒气重,即使是屋里炭火充盈,浴桶里的热气还是肉眼可见地少了下来。

与此同时,男人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发冷。他攫住她下巴,语速极慢,似乎是在给人斟酌思考的时间:“用药,你还有机会带走阿蛮。否则,我现在就带她回幽州。”

萧望舒挣开他的手。

她静了一静,从眼到眉都含着霜寒,语调平缓且冷淡的说道:“你可以试试。”

长孙无妄没有说话了,他仍然轻轻含着笑,眼眸微眯,慵懒而又随意。

沉默并没有相持良久。在这一刻,萧望舒必须承认自己已经没有筹码。洛阳已经被他搅得天翻地覆,现在这里根本不会存留她的人马。

一旦阿蛮入幽州,谁都没有把握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带出来。至少,她要等的时机不是现在。

她深知长孙无妄就是一个没有底线的疯子,说到做到。

萧望舒沉默地站起身,她看着他,然后摸着衣上对襟,指尖一撩。

长孙无妄笑意一僵,他迅速别过眼,似是恼怒又似是局促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