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去。”

“天冷,不要胡闹。”他笑意有些冷。

可惜的是,萧望舒的态度比他更冷。她盯着他,平平吐出两字:“出去。”

萧望舒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何触怒长孙无妄。

男人强势握住她的脚踝,不由分说地穿起鞋来。即使她绷紧了膝盖想要挣扎,却依然敌不过相差甚远的力气。

萧望舒动了怒,丝履挂在她足尖上将坠不坠,一脚狠狠踩在男人肩上。

她喝道:“孤让你滚出去!”

房间里的炉火烧得盎然,噼里啪啦一阵声响,混着一道压得极低的闷哼声,群青色的绸幔四散飘扬。

萧望舒喘着气,陡然悬空的身子让她不得不抓紧他衣衫。长孙无妄抱着她,背着窗外天光,男人的脸看不真切,只能依稀辨认出他高挺的鼻梁。

碧纱橱后有一张软榻,榻外四五步有一个宽大的木桶,不知道什么时候里面盛满了水,热气腾腾还冒着浓郁不散的药味儿。

他躬下腰,手还没来得及松开,怀里的人就避之不及地朝榻上坐去。

萧望舒冷眼旁观这里的一切:“狐鼠之徒,不安好心。”

长孙无妄煞有介事地点点头。天光倾露,有一瞬间照出他脸色有些苍白,很快地又被阴影遮去。

他笑起来,声音带了点莫名的低哑:“公主府一盘散沙,现在就等王野下命令。西九客栈人去楼空,他们想顺着尾巴摸过来……你说这时候突然出现长公主的消息,被人追杀一夜的王野,会作何行动?”

他不用刻意说明,萧望舒便已看到任其发展的结局。她冷冷的看着他,眼睛锋利如冰。

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,面前这个男人已经被她千刀万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