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要出宫?”

“难不成你还要赶回去上课?”

长孙蛮默。

这一回合嘴皮子没说利索,姑且让魏狗一局,她甘拜下风。

黄木板桥曲折穿过水滨,疏影光雾里,少年走在前头,身量颀长。鹅黄少女远远缀在他后边儿,亦步亦趋、磨磨蹭蹭,怎么看都透着十分的不愿意,以及万分想犯懒的勉强。

少年背后似长了双眼睛。

他走了几步,突兀又停下步子。散漫扬声说:“不跟紧点,我可要把东西给别人了。”

长孙蛮暗自嘟哝:“给就给,谁稀……”她话猛停,眼睛一亮,拎着小裙摆就往前跑。一边儿跑着,还一边儿不停说道:“你是不是要送生日礼物给我?这么多年都没送东西,我看你这次要送什么好宝贝!先说好啊,不贵不重我不收!”

她跑得飞快,没两下就追上了人。

等人呼哧带喘靠近了,魏山扶斜睨她:“这么市侩?”

长孙蛮一挺胸脯,“那当然,我是个俗人。”

说完,她还想再拍拍胸膛表达一下自己饱满万分的情绪。

手到半途,少女却忽然想起了什么,生生在空中停住。

眼见她忽然驼起背,重叠衣衫下那截独属少女的初露起伏,也悄然间含蓄隐晦了起来,不辨分明。

长孙蛮暗舒口气。

别说大馒头了,现在这馒头都还没发好,她这一巴掌忘情拍下去,估计当场能出人命。

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,因为一时失手在旁人面前捂着胸口痛飙泪花。

……

去年刚来葵水那会儿,伴随肚子一抽一抽的劲儿,上辈子堪比死亡边缘的阴影悄然临至。

长孙蛮当即向姨妈势力端正下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