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望舒不免失笑。这两日司青衡同她商议回长安的事,故而长孙蛮的拉练也暂停下来。许倦随军出行,课业倒布置了一堆,不过看她这懒猫样儿,估计一个字也没动。

雅风站在旁边心里直奇怪,刚刚说去请夫人过来,小郡主还闹腾着不愿意,怎么这会儿就睡着了……适逢萧望舒让她退下,满心疑惑的雅风只好出了屋子。

没过一会儿,司青衡拿着一封信快步走来。

她推门进屋,一眼瞅见床榻边母女二人,招了招手示意萧望舒过来。

“长安那边传来的密报。丹阳兵败被囚,公西党护萧复欲绕后离京,还未出内城便被林冰羽拦下,现在萧复正关在紫宸殿里。林家派重兵看守公西党羽。”

“离京?”萧望舒一览信纸,眉梢微挑。

司青衡冷笑:“说是离京,玉玺龙袍、金银珠宝……连成宗的传位诏书都揣上了。这哪是离京,他分明是想迁都!”

被窝里装睡的长孙蛮又蜷了蜷身子。

看来她也快回长安了。

那……魏山扶还会回来吗?

小姑娘轻轻睁开眼,穿堂风一掠,床幔翻浪。

一如她多日来不宁的心绪。

那日魏山扶突然横眉冷眼,看似脱口而出的一句话,似乎也是他的肺腑之言。

长孙蛮从来不避讳自己不是一个聪明人。

两辈子记忆才堪堪跟得上咬文嚼字的课业,起早贪黑练了小半月才学会打着颤射出一箭,就连有求于人也总会费力不讨好,弄些莫名其妙的乌龙。

长孙蛮烦躁地卷着被子往里一滚。

半晌。

她偷偷隙开一条缝,新鲜空气涌进来,瞬间吹散了被窝里呼出的热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