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上有熟悉的轻狂之色,更有几分多年不见的肃重。

“幽州军只会姓长孙。不管君侯做出什么决定,我等必誓死追随。”

……

厅廊下陈了一坛子酒暖身。

董犴一手高举酒坛,仰头灌了一口黄汤。他胡乱抹了抹嘴,声如洪钟:“周殷虽被责罚,可此次君侯亲征,三军士气鼎盛,冀州一行军师大可放心!”

有长孙无妄坐镇,许倦自然没有要担心的地方。

他心思一转,几息间便猜到了薛周殷为何被罚得如此之重。骄矜难改,如何能成大事!

许倦摇头轻叹:“这样也好,君侯亲率三军,薛将军用处也不大,不如留在幽州整顿后务。”

董犴又灌了一口酒,“君侯何在?”

“这……我也不知。”

闻言,董犴立时皱起粗眉,“再过三刻便要登台点将,不见君侯……难道夜行大军一事有变?”

许倦也正急此事。按理说戌时到了,长孙无妄怎么也该准备准备去军营。可他等了许久,仍不见一个影子。

两人目光一转,落在沉默不语的何错身上。

“……盯我干什么,我可一下午都跟在你身边。”

被提到的许倦捋髯否认:“可上午你跟着君侯。”

董犴咂摸咂摸酒味儿,又仰头猛喝一大口,何错一抬刀鞘,把那坛子酒打入草中。

“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