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字迹一看就是越寒霄刻的,但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刻的,是他把这把剑送她的那一天吗,还是他决定要走的那一天?
她摸了摸那个字,顺着它的笔画一点一点摩挲,觉得它十分孤单。于是她捡了一颗小石块把它变成刻刀,对着剑柄另一侧用力雕琢,试图刻一只梨出来和那个字作伴。
即使清醒状态,她画技也不好,遑论此刻已经喝得醉醺醺。她刻了很多下,竹剑剑柄上只留下几条凌乱的划痕,东倒西歪,完全看不出来梨的形状。
她偏又不肯放弃,左手紧紧握住剑,右手还不停地用力。混乱之中,刀尖戳到手指上,她好像没有察觉到似的,还不停手。血迹染红剑柄上那只未成形的梨,又沾了许多眼泪,也洗不了血色。
就在此时,竹剑突然抖动了几下,挣脱了她的手,悬在空中。
赵梨攸喝得太醉,没细想剑为什么会动,胡乱伸手去抓它,它总是灵敏地躲开。
“躲什么躲?你嫌我画得不好吗?”她生气了,但生气也没用,那把剑并不服软,还是一直躲开她流血的手。
“知道了,你也不喜欢我。”赵梨攸累了,停下来不再抓它。
它躲藏的动作也随之慢下来,好像真能听懂她说话。
她放弃了,只说了声:“你也要走,你走吧。”随后她转身进屋,不再看它。
那把剑似乎突然又后悔了,不再躲开她,反而飞过去跟在她身边,心虚似的往她手心里钻,但她已经不想理会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