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另外,宁州穷乡僻壤,可我看周铭浑身上下的穿戴价值千金,桌上那盘鹿掌吃了两口便草草放筷,他在宁州过得生活怕是优渥。可他连品级都没有,就算跟着宁州太守,宁州太守还未必能有这么多财资,他哪来的钱?
她接着说道:“要么是瞒着宁州太守搜刮民脂民膏,要么是瞒着宁州太守身后还有别人。你之前说他是宁州太守从昌吉寨招安过来的,昌吉寨是个什么寨?”
顾修远对此有所了解,他解释道:“宁州百姓刁蛮,寇风横行,昌吉寨原来是宁州望族何家所建的何家堡,何家堡靠私挖铁矿发家,因为何家家主整治有方,渐渐吸引不少人归附,宁州偏僻,也就只要何家堡不生事,也就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。何家现任家主在前些年忽然大变其风,专事掳掠,所以被称为匪寨,但近些年来似乎还算老实,所以宁州官府也懒得费力气去剿灭。”
薛竹隐点点头,继续问道:“周铭被招安是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顾修远想了想,说道:“大约两三年前,他似乎是在昌吉寨长大的。”
薛竹隐又列下一点,边写边问道:“有没有可能,周铭一边跟着宁州太守,一边和昌吉寨还有往来?宁州太守是吃俸禄的,最多贪点税钱,他也不可能供周铭一个下属挥霍,但昌吉寨寨内能务农事生产,财力不可小觑。”
顾修远觉得奇怪,问道:“为什么你会有这个猜测?”
薛竹隐说出第四点可疑之处:“周铭是宁州太守的心腹,他喜欢的那位女子不过是合江楼的一位花魁,就算看在宁州太守的面子上,怎么会不成?他说那花魁是她的故人,而周铭在昌吉寨长大,合江楼的花魁会不会也和昌吉寨有关?还有他说的时机不对,是什么时机不对?他在等什么?”
顾修远点点头,说道:“我派人去查查合江楼那位花魁,还有么?”
薛竹隐摇摇头:“没有了,再去查查他在宁州的吃穿用度,倘若他的穿戴价值不菲,那他日常的用度肯定远不止于此,这么多的钱,一定来路不正。”